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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灯下(4)

来源:机械与电子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0-09-12
作者:网站采编
关键词:
摘要:此后,家里经历过大大小小许多难事,但我感到,没有哪件事像这一件,让母亲如此难以抉择。 酒店走廊醉归者的嘈杂声,将我拉回现实。此刻,城市的

此后,家里经历过大大小小许多难事,但我感到,没有哪件事像这一件,让母亲如此难以抉择。

酒店走廊醉归者的嘈杂声,将我拉回现实。此刻,城市的夜已深。这里的夜,不是家乡夜,更不是我儿时的夜。如今所有的夜,都不再像我儿时的夜了。但它偶尔会让我想起当年的夜晚,那些煤油灯和大马灯下曾经的一切。那灯,像一道光芒,与我呱呱坠地睁开眼初遇后,就一直在,一直亮,真切照着我人生的路。我知道,无论多少斗转星移,只要我的梦想清晰,我的脚步未停,它就始终在我的天空里,不熄、不弃。

年岁渐长,不论脚步到何处,我都会想起家乡,成了习惯。这思念,温暖中渗着淡淡的忧伤。因为生我养我的地方,消失了泥墙黑瓦,不见了羊儿成群,少了鸡犬相闻,淡了年节味道。人牛相嬉的池塘荒芜,陀螺飞转的晒场无踪,燕雀呢喃的情景难遇。河面的早晨,看不到悠闲的白鹭弄清影,岸边的夜晚,没有惬意的人们数星光。遍地的水泥路玻璃墙,让风儿不再清爽,浮躁的心态,让河水不再清澈。我的村落,有些缺失迷茫。

盼今夜成梦,与天堂里的母亲,儿时的村庄,朝西的祖屋,相依,再叙。

连日舟车,我们一行人像裹满尘埃的虫子,趁着夜色蠕动穿插,怯生生、傻兮兮钻进这座城市水泥森林时,已是疲惫不堪。因任务在身,草草洗漱后,我还得机械地掰开手提电脑。任凭指尖在幽蓝中游走良久,也不能在屏幕上划拉出半行连贯的文字。感觉脑门比造型神似工厂钢架棚的进城收费站还拥堵,思绪有如刚刚定向爆破的烂尾楼废墟一样杂乱。起身踱到窗前,郁闷而有失斯文地将一帘寂寞胡扯成两半。瞬间,那连着长街车流与苍穹星闪的霓虹灯海,就铺满眼底。窗内窗外不对拍,不搭调,一屋索然。百无聊赖中,我心底深处尘封日久的角落,又冉冉飘荡起童年的那盏灯。煤油灯下,母亲在纳鞋。布鞋白色的千层底,早已事先裁好,用村西头粘胶树汁熬成浓浓的稠糨,一层一层粘贴,抻平,压紧,密缝。这底板,软硬适中,结实耐磨。黑色的面布也如法炮制,一般三层,也有加厚到五层的。母亲从身边针线篮中,拿起一块面布,在底板上来回比试后,用粉笔勾线,数次举到老花镜前瞄了瞄,又放在老椿木桌上反复涂改。直到精准了,方才抓起油黑发亮的剪刀,沿着画线熟练地剪开。母亲接着穿针引线。她捻高灯芯,光线一下亮起来。穿针不是件容易的事,虽然是大号针和粗棉线,母亲尽量把它们贴近灯罩,可右手的线头,弄来弄去,都难以穿过左手的针孔。母亲的指尖再次触碰嘴唇,蘸了蘸口水,把线头揉紧捏小,屏住气,对准小孔,一回回尝试。好几次都因差之毫厘没有成功,这般反复,让过程显得漫长。除了母亲手中的针线,屋子里一切都静止,连刚才晃动的煤油灯火苗,也已凝固。终于穿上了,母亲小心翼翼抓住线头,迅速扯过去,顺手捻低灯心。老花镜后的目光,在长时间聚焦后,柔柔散开来。母亲抬起手,用针尖在头发里轻轻刮了两下,难以觉察地松一口气,母子俩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。母亲把铜套戴上中指,开始缝制。她左手把住鞋底和面布,右手用针顺着边沿,从鞋底扎进去,穿过面布,以中指的铜套抵住针尾,用力往上顶。千层底太厚,不借助铜套,无法让针穿透。第一针拉上去后,两个手指绞住棉线,用力扯紧,再由上往下扎第二针,如此循环,每针的间距都一样。母亲,像一部远古却智能的机器,在昏暗的黄墙灰瓦工坊里,精心制作一件温暖的新产品。煤油灯对面墙壁上,还有另一个人,动作同步,温度同格,虽轮廓模糊,看不出她的花白头发和斜排的布纽扣,但也在劳作,在描绘,怀着收获的憧憬。那也是我的娘亲。哥哥们各有活路,喂猪,扫地,写作业,洗衣服,准备次日的劳动工具。只有我,一直被全家娇宠的满仔,无所事事。我坐在矮凳上,拨弄针线篮里各式各样的布头。将它们打结,又解开,挽卷,又抻平,叽叽喳喳问这问那。玩腻了,或者母亲无暇理会了,就跪在三合土冲碾而成的地板上,双手搭成老鼠兔子小鸭,投影到墙上,兴致勃勃地挪动校正,直到足够形象生动。这些“老鼠”“兔子”“小鸭”奔跑嬉戏,爬树钻洞,溺进水里吃蝌蚪,自得其乐。它们玩够了,就围着墙上的母亲,帮她捶后背,挠痒痒,扇凉风,亲吻她的脚趾,抢过她的针线,抚顺她耳边微乱的发丝。好不容易缝完最后一针。母亲又将煤油灯芯捻高,把布鞋举至老花镜前,上下里外仔细端详。觉得周全了,满意了,才在棉线连着鞋底的部位打个死结,然后把线剪断。夜深沉,因害怕床底下有妖怪而不敢自己先睡的我,已是眼皮打架,进入半迷糊状态,手中玩物拿了掉,掉了捡,好几次屁股从矮凳滑落,额头磕到桌沿。朦胧中,看见母亲用右手撑住桌子,左手叉腰,吃力地缓缓站起来。然后继续佝偻着腰,双手握拳捶捶肩背,把凝结的血脉震活,让弯曲僵硬的身板,恢复原样。看来,我的手指们刚才是白忙活,丁点儿也帮不到。母亲的嘴巴不可抑制地张开,打一串长长的、我无比熟悉的哈欠,转身去到大水缸边,用木瓢舀起凉水,咕噜咕噜喝下去,完了还发出心满意足的一声“啊!”我以为母亲终于可以洗漱休息了,我也能蹿上可爱的床,谁知道她又坐下来。这双鞋是给我大嫂做的,得在鞋面绣上一朵荷花。那时父亲为生计在外奔波,母亲独自撑起这个家,上工时挑百来斤担子,背磨盘大的石头,什么重活都干过。尽管如此,分到的口粮还是填不满老少几张嘴。像许多家庭一样,大哥早早辍学在家劳动挣工分,用嫩弱的双肩,帮母亲抬起家庭重负。一次劳动中淋雨得场大病,没能及时医治,落下不愈病根,身体常年不好。加之农村家庭孩子少则三五个,多则七八个,甚至超过两位数,老大自然平添一份长子为父的重任,同等条件下,一般人不愿嫁作长媳。母亲花了许多心思央求各路媒婆帮忙,好不容易才讨了个儿媳进门,自然金贵无比。那时的夏夜,在地苏河里游泳后,我常常顶着满天星斗,光腚趴在青石板上,听村里主动退职回家参加革命生产的老师讲故事。所以我知道黄道婆和花木兰。每当这样陪在母亲身旁,我会觉得,她就像老去的黄道婆和花木兰,或者说,母亲年轻时一定和她们一样,勇敢善良而历经苦难。每年大年初一,鸡才叫头遍,母亲就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。所以,我总是在从瓦缝漏进来的刺骨寒风中,伴着牙齿咯咯相叩,抖一阵想停也停不下来的寒栗,打一串让人感觉到横梁上的积尘嗖嗖落下的喷嚏,迎接一个个新年。夜色还浓,母亲照例点起一年中难得用几回的大马灯,神情肃穆地搁在神台下面八仙桌上。监督我洗脸梳头,烧香叩首,奉供茶水和汤圆后,母亲搬过一张高凳,把睡意未消,又极不情愿的满仔抱上去。转身从墙上取下书包,将书本工整地摊在我面前,半哄半勒令地叫我清清嗓,响亮得有些夸张地念出新年第一句书声。母亲借大马灯的亮,干些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轻活。与往常干活时专注卖力不一样,这时候母亲似乎只是象征性忙乎,眼睛余光始终罩着我,耳朵不放过任何异响。头几句,我念得贼认真,虽然夹杂浓重的壮话口音,但旁人听来,还算顺耳。可用不了多久,原本照亮厅堂每个角落的灯光,渐渐变暗,仿佛还比不上小煤油灯。课本上的字开始三五相约,变得模糊。它们要么多笔少画,要么上蹿下跳,或拥挤重叠成一堆,或幻化成老牛小狗的样子。最后,整个书页上只剩下一个蜷缩的婴儿,在那咧嘴垂涎,酣然入睡。突然后脑勺被敲了敲,吓得我一个激灵,额头条件反射地从沾了口水的书本上弹起。敢在老祖宗面前念书打瞌睡!母亲边呵斥,边用手揉搓我的脸颊和后颈。这一下我的睡意全无,而且记性神奇,可以准确无误地接着瞌睡前断链的地方,继续往下念。还特地翻到自己喜欢的古诗,刻意抑扬顿挫,配以摇头晃脑,苦苦抵抗瞌睡虫的再度侵袭。不知是感觉到我的悔改,还是我吟诗的模样神似私塾先生,母亲步履惬意地走开,又象征性忙活去了。母亲只上过一两年私塾,没什么文化。但她认定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。常常告诫我们四兄弟,有文化才算有出息,在十里八乡才抬得起头,受人发自内心的尊敬。因为是幺儿,我的偷懒耍赖是常态,全家人心知肚明,母亲对我虽然嘴巴上数落,行动上却纵容。唯独人品与读书,是半点马虎和掺假也来不得,时时对我严盯死守,一有偏差,都要惩戒。实在过分时,绝对藤条伺候。那鞭子抽在身上,声声清脆恐怖,屁股胳膊应声凸起一道道血印。你能准确地预测下一鞭何时到来,身体条件反射地配合,做无规则扭动。那模样既滑稽,又引得执鞭者误会你在躲避,愈发气恼,结果是一鞭比一鞭来得劲爆。但你又无法停止扭动,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轻那股钻入骨髓的撕痛。像大年初一挑灯读书这样,不管我再冷再困再抵触,母亲都毫不心软。仿佛这是我长大后,能区别村里其他孩子的唯一途径。更似乎在吿示,我吃这样的苦,是找到黄金屋颜如玉,肩负起开创全家幸福生活所必需的代价,天经地义,别无二选。那时没有知识改变命运的提法。但我确信,母亲小时候因贫穷不能继续上私塾时,或是之后艰辛生活中,一定牢牢根植类似的理念。只是造化弄人,四十年过去了,我并未看到,自己与村里同龄人区别在哪,全家人的生活,更没有因为我而步入康庄大道。想想,当年家人娇宠,是为让我心无旁骛,读取功名,到头来我却等闲度日,愧与无奈,别是一番滋味。村里最热闹的,当属池塘边的大晒场。晒场北面有一排十来间连通的大瓦房,是全村标志性建筑。几十米长的泥墙,一气冲筑成形,像街上供销社一样气派,比我家的墙壁高出不止一倍。房子四面刷上大大的红体字,“农业学大寨”“抓革命促生产” “阶级斗争是纲”的标语,醒目而庄重。这是生产队政治经济文化中心,粮食储藏,学用毛选,斗私批修,放电影唱样板戏,全在这。我曾跟着母亲在大瓦房里剥花生,打黄豆,称公粮。印象最深刻的,还是在这里看批斗会。批斗会都在晚上进行。十六盏明亮的大马灯悬在横梁下,气势恢宏。全村大人只要走得动,都要来,一个不能少,规规矩矩站好队,乌压压一片,氛围肃穆。批斗对象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,罪名固定,但根据形势需要,有些人得反复斗,批的花样也不断翻新。这场合,我们小孩子可不能像平时追逐嬉闹,要么屏住气趴窗台上往里瞄,要么在晒场上玩,还不能叫嚷。有一晚批斗我金姨娘。说是姨娘,其实与我家并无血亲关系。她四十多岁时丧夫,带五个女儿从外乡来到这,改嫁年近六旬、半瘫在床的老光棍。住的茅草屋离我们家近,几个女孩衣不蔽体食不果腹,但却眉清目秀,可怜又可爱。虽然我家也过得紧巴巴,但母亲见不得一个外乡人受这份苦,时常牙缝里挤些周济。一来二去,她们熟络起来,俩人情同姐妹,母亲还让我们叫她姨娘。金姨娘挨批斗,是因为实在揭不开锅,生产队收工时,偷偷往怀里塞了十来个本要留来喂猪的烂红薯,被阶级斗争敏感性极高的群众抓了现行。也许很久没掀起革命高潮了,生产大队那个独臂书记,这次亲自来压阵。生产队长宣布会议开始,讲明批斗对象和主题后,让群众用热烈的掌声请书记做指示。这是我第一次见书记,他高大魁梧,眉粗鼻隆,像个大将军。只见他抬腿跨上桌子,犀利的目光扫射全场后,学毛主席在天安门城墙那样,猛地挥动左手,差点就打到头顶的马灯。右边空荡荡的衣袖甩来甩去,我感觉到一阵阴风袭面而来,煞是吓人。把破坏革命生产的金氏押上来!书记一开口,声音洪亮威武,震得一同趴在窗户上的小伙伴险些跌落下去。两个背枪民兵将五花大绑的金姨娘,从门外拽到桌子前,摁跪在地上。说,你自己犯了什么罪,老老实实给革命群众坦白清楚!书记吼出第二句话时,高举的左手迅速朝下,劈向专政对象。它投影到对面墙上,如一柄银灿灿的大刀,斩断黑幕,又如一道闪电,劈开长空,震住所有人。似乎这时候,全村静止凝固了,狗不敢吠,猫不敢叫,婴幼不敢哭。尤其那些混在人民群众中间的“地右反富坏”,更让这道亮过马灯百倍的闪电,削掉灵魂的毒瘤,荡涤了邪气。金姨娘跪在那,声音颤抖地还原事情经过,描述自己的罪恶,按书记和其他人提示,反复补充细节。她一直低头,涕泪纵横,瘦削的肩膀不停抽动。她的悔恨充盈整个大房子,人格被从四周飞过来的恶语、口水和花生粒击碎,含辱钻进脚下肮脏的三合土。群众七嘴八舌批判得正酣时,一个多时辰一直站在桌子上的书记,突然又左手一指,大声说,老四妈,你要讲一点!啊?!始终躲在最后排,表情纠结的母亲万万没想到,眼睛雪亮的统治者事先做足功课,在关键时刻指定自己发言。她嘴上应着,腿脚像灌满了铅,怯懦地朝前方慢慢走去。孩子他姨娘,你没米了为什么不告诉我,拿公家东西太不应该……母亲声细如蚊,恐怕连她自己也听不清。但是,高高在上的书记却听清了,立马打断她的话:她是坏分子,不是什么姨娘!她是偷盗,是破坏,是对抗,是反社会主义,怎么说是拿!她窃取的不是东西,是集体财产,是专政基础,是革命成果!你这是什么觉悟,什么立场?!母亲吓着了,半晌接不上话来。众目睽睽下,母亲的鞋尖在地上乱刮,双手互相拧搓,额头的皱纹扭成麻绳,面如土色,呼吸急促,低斜的目光无助地望望这,瞅瞅那。我趴在窗台上头昏脑涨。恍惚间,大马灯下书记的投影愈拉愈长,冲出门外,掠过晒场,碾过稻田,如巨大的异形巨物,扎入村头的地苏河。一江河水,立马就躁动了,汹涌了,要淹没村庄了。就在我感觉快要窒息时,母亲开口控诉金姨娘了……我实在惊讶,母亲怎么变得如此口齿伶俐,拥有庞大的信息量。她话锋立转,声音放大,滔滔不绝,句句入理,全是广播电影里造反派的话,充满阶级正义的话,富有贫下中农情感的话。她引用古今祖训家规,村里村外轶闻,领袖语录经典,还结合解放前后变化,分析解剖,把金姨娘批得体无完肤,往她伤口撒上盐,再揉搓一顿。母亲的举动,令群情愤起,朝金姨娘身上砸过来的东西一阵猛过一阵。一直色厉内荏的大队书记,面露喜悦。那场批斗会意外地早早结束。大队书记让人簇拥着去喝糖泡酒了,金姨娘也松绑解放了。大马灯一盏盏熄灭,大房子淹没在漆黑冷清里。最后一缕光从我的眼球褪去时,也把一场戏拉进无边黑夜里,无踪无影,却非了无痕迹。待人们散完,母亲携扶起手脚麻木、瘫在地上的金姨娘,仿佛根本没在意我是否还待在那儿,径直领着她几个孩子走去她们家,我只能自个儿乖乖跟在后面。安顿妥当后,我们才回家。回来路上直到上床睡觉,母亲一言不发,显得异常疲倦。整晚,床板吱吱的响声吵得我醒来好几回,每次睁眼看,母亲都侧身背对我。凭直觉,那一夜母亲通宵未眠。此后,家里经历过大大小小许多难事,但我感到,没有哪件事像这一件,让母亲如此难以抉择。酒店走廊醉归者的嘈杂声,将我拉回现实。此刻,城市的夜已深。这里的夜,不是家乡夜,更不是我儿时的夜。如今所有的夜,都不再像我儿时的夜了。但它偶尔会让我想起当年的夜晚,那些煤油灯和大马灯下曾经的一切。那灯,像一道光芒,与我呱呱坠地睁开眼初遇后,就一直在,一直亮,真切照着我人生的路。我知道,无论多少斗转星移,只要我的梦想清晰,我的脚步未停,它就始终在我的天空里,不熄、不弃。年岁渐长,不论脚步到何处,我都会想起家乡,成了习惯。这思念,温暖中渗着淡淡的忧伤。因为生我养我的地方,消失了泥墙黑瓦,不见了羊儿成群,少了鸡犬相闻,淡了年节味道。人牛相嬉的池塘荒芜,陀螺飞转的晒场无踪,燕雀呢喃的情景难遇。河面的早晨,看不到悠闲的白鹭弄清影,岸边的夜晚,没有惬意的人们数星光。遍地的水泥路玻璃墙,让风儿不再清爽,浮躁的心态,让河水不再清澈。我的村落,有些缺失迷茫。盼今夜成梦,与天堂里的母亲,儿时的村庄,朝西的祖屋,相依,再叙。

文章来源:《机械与电子》 网址: http://www.jxydzzz.cn/qikandaodu/2020/0912/499.html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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